“不是说,留到冬天吃吗?”苏南石赶紧起身,他的身上盖着一条薄毯。
“就你的性子,还能留到冬天吃?先吃为敬吧!等空下来,我们再打点野味来晒也一样的。”白文泽不以为意地说道。
“那倒是……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!啊,好香!我先去洗漱!”苏南石叠好毯子放到屋里,再出来时又加了句,“对了,文泽哥哥?”
“嗯?”白文泽紧张了一下,他还陷在苏南石那句“我们有的是时间”里,没出来。
“昨天下山,我买了点盐,记得加点更美味?哎呀,文泽哥哥,快点翻动啊!都烤焦了!”苏南石提醒了一声,就往小溪去了。
等他回来时,烤肉已经切成了片,放在一片大树叶上,散发着阵阵香气。
“怎么切好了?”苏南石吃惊地问道,蹲下来就抓了一片放进嘴里。
肉干烤得又酥又脆,唇齿留香。
“怕你猴急,烫!”白文泽笑着说道,摇动轮椅朝屋子另一边走去。
“文泽哥哥,你不一起吃点?你去哪?”苏南石边吃边问。
“我不是说了,这段时间不吃荤?你吃吧,我去布置一个阵法。”说着,白文泽的轮椅已经摇出去老远了。
“阵法?”苏南石两三口吃完了烤肉,跑到白文泽面前。
只见白文泽正在捻一根极细的银线,慢慢地放到地上,然后一边放一边摇动轮椅后退。
苏南石不禁问道:“这阵法……干什么用的?”
“干什么用?防君子不防小人!如今,你在这里,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?”
白文泽放好了线,从袖中摸出一对拇指盖大小的银铃,小心地系在了银线上,然后摇着轮椅退后,对苏南石说道:“你从这里跑过去试试。”
“哦……”苏南石低头想看看银线,却发现银线好似隐入了环境中,怎么也找不到,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。
只听银铃“叮铃”一声。
“碰到了?”他惊异回头,仍然没发现银线,连刚才系的银铃都找不到了。
“这叫隐身铃阵,是师父走时留给我的防身的,我一直懒得拿出来,摆个阵挺费力。”白文泽说道,然后指了指屋子的四方说道,“正东、南、西,三面都是死门,踩哪边都会响铃,唯独正北留了一个生门,你以后从那进出,不会响铃。”
“哦……”苏南石照做,不由惊叹道,“这么神奇?”
“吃完了吗?我的脚套好像滑下去了……”白文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腕,脚套轻轻垮垮地几乎要掉到地上。
“唉,我差点忘了这事!脱下来,我来上硝?”苏南石蹲下来,就要从白文泽脚上捋下脚套。
白文泽用手一挡,不好意思地摇着轮椅转身,道:“我自己来……”再转身的时候,他把脚套递了过去。
苏文泽接过来,就从屋里拿硝,然后靠在屋外的大树底下,把脚套放到自己腿上,一下一下地上起了硝。
白文泽坐在他的旁边,拿着柴刀处理竹子,砍掉枝叶,削去外皮,细细地剖开,慢慢地一张竹床的雏形就出现了。
“好了!我挂到树上晾干!”
苏南石纵身一跃,就跳到树上,把兔皮脚套挂了上去。跳下去时,突然落在白文泽面前,本想给他一个惊喜。
没成想,惊喜变成了惊吓,白文泽眼神一动,锋利的柴刀一下就砍到了虎口,渗出一摊鲜血,染红了他的白布衫。
“呀……流血了……对不住啊……”苏南石连忙上前捂住白文泽的虎口,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,他怎么也捂不住。
“无事!”白文泽失血过多,再加上功力全失,脸色苍白起来。
“哪有金疮药?这血……怎么止不住啊!”苏南石慌了神,他感觉白文泽的生命都在他的指间流走。
白文泽的嘴唇都变白了,虚弱地摇了摇头:“山里哪有金疮药?我……没事!”
“那怎么办啊!按哪个穴位、哪个穴位?”苏南石着急地问,两手死死地卡住白文泽的手腕,试图让血流得慢一些。
“别卡着腕!手腕要断了……屋门前种着止血的草药,叶片细长,你采一些来……”白文泽无语道。
苏南石一听,连忙松手,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,乱七八糟地缠在白文泽的手上,飞快地跑到屋前,低头一看,傻了眼。
屋前种着很多草药,叶片看起来都很细长,哪一种才是啊?让白文泽摇轮椅过来又不现实,只好胡乱地各种都采了几片,用衣服前襟兜着,又急匆匆地跑过来。
包着白文泽手的布条已经被血水浸湿了,白文泽双目紧闭,头歪在一边,苏南石一惊,采来的草药都掉落到了地上。
“文泽哥哥,你……”
“我还没死呢……一惊一乍干嘛?止血的草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