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侍郎陆大人,春闱的考官之一,亦是萧父下属。
“学生见过陆大人。”
见他乖觉,礼部侍郎没再为难他,只双手背后却面带不屑:
“吾且出题考你一番,看看萧大公子可真担得起“解元”之名。”
“陆大人久居官场,像学生这等“解元”见得的没有几百也有数十位了,大人何必只盯着学生?”
这话说的还算客气,陆大人却觉得被驳了面子,哪里还有好脾气,何况萧望舒还是“顶头上司”特地交代要“照顾”的人。
“呵,可笑,不过一介草民,你也说这“解元”的名头算不了什么,若真有本事怎么不肯应下?”
听完这位陆大人的话萧望舒更觉可疑,这诗会他又不是只今日参加,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和他“作对”。
佯装思考,眼神略过酒楼二,三楼。
那三楼正对平台的包厢,红纱遮蔽,烛火下人影绰绰,看来果然是有贵人在场,只是不知道是哪位“贵人”。
“大人既如此看得起我,学生自然不好推脱。”
眼角微眯嘴角上扬,想拿他当乐子,萧望舒不介意让这位陆大人好好领教一下他的“才学”。
“哈哈哈,好,先前对子甚是有趣,便还是考它,”大笑一声,陆大人向前迈步,“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”。”
想的这样快显然是早做了准备,何况这对子中满满恶意。
众学子自是脸色难看,可没人想在这个关头得罪考官,何况这陆大人看起来就是个小心眼的。
“陆大人,这……”
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,萧望舒也没想到还有人为他出头。
“姚策是吧?你可不要不知好歹。”
那想求情的姚策,听了这话当下脸色一变,可他如今“无权无势”,只能生咽下去。
“陆大人这上联是否不算雅致?”
向前半步,挡住姚策,萧望舒适时开口。
“雅不雅致的,本就是对子,“先生”可莫要当真,显得也太没有度量些。”
先前萧望舒搬入国子监,为补贴家用也当过一阵的先生,但知道的这事儿的不多,如今陆大人点名指姓的叫了先生,这“杂种”骂的谁自然不言而喻。
“陆大人赞誉了,担不起大人一句先生,大人且听我下联,”
甩甩袖子,萧望舒双手作辑,硬是不顾“杂种”的骂名应下了这声先生。
也不等陆大人反驳,便接着对出了对子。
“吾下联便为,“诗书易礼春秋许多经传何必问老子”。”
边说还边拍了拍自己,他嘴角始终带笑,那弧度若是魏公公在场怕是相当熟悉。
再说那陆大人脸涨得像个猪肝似的,手指着萧望舒,你,你了半天,竟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偏萧望舒嘴还不停:
“大人不过是对对子,怎么这般气恼?你看都说不出话了,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。”
面上话里尽是担心,却未有半分关心动作,可见是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