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依旧要了杯教父,黄成澄没特别点,让卫洲看着办,两人喝了几杯后,黄成澄拉了下凳子靠近楚风。
“你两谁上谁下啊?”
音乐声太过嘈杂,楚风没听清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你两谁上谁下?”
“啊?”楚风还是没听清。
“我说,你跟卫洲,谁上谁下?”
音乐刚好停下,虽然周围的交谈声依旧嘈杂,但黄成澄的声音还是在小范围内引起了注意,旁边的人唰一下都看向他们这边。
卫洲瞪眼咋舌,甩出去的摇酒壶啪一声掉在地上。
炸耳的音乐声再次响起。
明明只有短短几秒钟,卫洲却觉得这几秒有一个世纪那么久,虽然他心里清楚并不是每个看过来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卫洲,可他还是有种被打上聚光灯的错觉,好像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,他像是踩在云上,感觉轻飘飘的,很不真实。
脸上滚烫得像是被人拿火炙烤,他看向人群,总觉得每一个人都在窃窃私语,而他就是他们悄悄话里的主人公。
他蹲到地上捡起摇酒壶,直到清洁工拿了拖把来打扫,卫洲才站起来。
卫洲还没站直身子,冷不防撞上楚风的视线,他呼吸一滞,疯狂跳动的心脏差点从喉咙冲出来。
真是见了鬼了。
楚风像是一直在等着他站起来似的,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黑色的瞳仁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,要将他深深吸入进去。
卫洲说不清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心情,愤怒?惊慌?羞耻?不安?太多太多。
相比较下,楚风的状态跟他的扭捏劲儿截然不同,他坐姿懒散,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是很享受被出柜的这一刻,让人很难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。
火龙果成精吗?心眼子比火龙果的籽还要多的家伙。
卫洲很快调整好情绪,妈的,早晚有一天非把黄成澄毒哑不可。
这一晚是自打卫洲在这上班以来最清净的一晚,从“你和卫洲谁上谁下”这个问题被问出后就没有人来搭讪他,他觉得自己心中的燎原烈火能这么快变成小火苗,可能也是自己打心里觉得这是一个能让自己清净些的好幌子,算是因祸得福了。
但是,卫洲发誓,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社死的一次,这个楚风,命里一定克他,要不是不想给华哥惹麻烦,他一定一拳把这家伙的脑袋砸开花。
凌晨三点,酒吧只剩下工作人员,华哥站在醉态可掬的楚风旁边,“哎哟,怎么又喝成这样啊。”
楚风醉眼迷离地盯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卫洲,傻笑说:“他,他不跟我说,别喝多。”
“哎哟瞧这可怜劲儿,”老板啧啧啧地摇头,“阿洲,你……”
“我不送。”卫洲打断华哥的话
“哎,说什么浑话,你不送,难道要我送啊?我都不知他家在哪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哎?那你上次……哦!”华哥焕然大悟,干咳了一声,一脸八卦问他,“所以,你俩谁上谁下?”
“华哥!”
“哎,你别激动啊,行行行,我不问,尊重隐私尊重隐私。”
“我没有对他……我……”
“行行行,你没有你没有,我不问。”
“嗯?我们,睡了啊,”楚风突然插话,看向老板,竖起两根手指,“两次。”
“啊?啊!哈哈哈……”华哥看了一眼卫洲,那眼神分明在说,你小子,不诚实啊。
卫洲想解释,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越描越黑。
哎,这都叫啥事啊,水逆,一定是水逆。
“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!”
好像也没有胡说八道,确实是躺在一起睡过两个夜晚,很纯洁地睡觉!
老板喘着气,“行了行了,别管几次了,你,赶紧的,把人弄回去,别耽误我关门。”
卫洲叹了口气:“哥,你不能给他叫个车吗?”
老板斩钉截铁说:“不能!赶紧的,别磨磨蹭蹭了,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,没跳过这台子直接扑你身上去就不错了,还给他叫车,我叫了他能上吗,快点儿。”
卫洲不服气,嘀咕着:“没准就上了呢。”
“嗯?你想现在上吗?”楚风眼神迷离地看着卫洲。
“你他妈给我闭嘴!”卫洲肺管子都要气炸了。
老板笑得直抱肚子,好不容易缓过劲来,他指着右边对卫洲说:“走过去。”
卫洲虽然不解,但还是照做了。
“停,走回来。”
卫洲又走了回来。
显然,不论他往哪儿走,楚风就跟在他身上装了雷达定位一样,眼神一直锁定他。
“这样,你还觉得他会上车吗?”
哎,卫洲又叹了口气,真是命比苦瓜苦,这死八爪鱼,他早晚给丢粪坑里。
卫洲一走到楚风旁边,楚风立马解锁八爪鱼模式,双手攀上他的脖子,腿也开始往他腰上缠。
“你他妈……自己走。”
楚风不说话,一个劲往他身上爬。
卫洲想推开他,可丫也不知是基因突变还是怎的,喝了酒力气大得惊人,他愣是推不开他,甚至因为他一直磨蹭差点触发原始属性。
时间已经接近四点,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华哥,为了不继续丢人现眼,卫洲到底还是妥协了,他托住楚风的大腿,再次当了这只考拉的树枝。
腹部的异样触感让他耳根发红,妈的,这小子是在□□里藏了根手电筒吧!
华哥还在看着他们,卫洲只能憋红了一张脸,视死如归般抱着八爪鱼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