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就做家务,他可真是个爱干净的好青年。
楚风大概是第一次流鼻血,整个人都懵的,站在镜子前发呆,跟刚进门时判若两人。
卫洲看不下去,走过去打开水龙头,一手压着他的脑袋一手接水帮他洗掉脸上的血。
“漱口。”
楚风听话地漱了口。
“洗手。”
楚风乖乖地洗了手。
见他还跟木头一样杵着,卫洲叹气,推着他走出去。
沙发上,楚风看着卫洲:“卫洲,你能抱抱我吗?”
“不能。”
“那我能抱抱你吗?”
这他妈有区别?
“不能。”
“哦,”楚风沉默了一会,“卫洲,我第一次流鼻血,我害怕。”
卫洲匪夷所思地看着他,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,竟然说得出口他害怕,简直比做噩梦还惊悚。
“你他妈都多大了,以为是小孩吗还害怕。”
“嗯,不是小孩,我18岁了,已经成年了。”
我操?什么玩意儿?18?他竟然才18?18上几年级来着?虽然他也不过才大了他3岁,可是1开头和2开头的年龄,真的天壤之别。
小孩害怕的话,可以抱吧。
“抱吧。”
楚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像是怕他后悔一样,他一下子胯坐到他腿上,双手搂着他的脖子,像前两次喝醉一样,趴在他的肩膀。
哎?卫洲怔愣了一下,正准备发飙,楚风的声音传来。
“卫洲,你多大啊?”
“21。”
这是除了见面那天,卫洲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后,第一次回答了他关于自己的问题。
楚风抬头看他,“你比我大3岁,我能叫你哥吗?”
“不能。”
楚风又趴回卫洲的肩膀,紧了紧手臂,像重获珍宝一样叫他:“哥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卫洲觉得楚风叫的并不是他。
咕噜噜,楚风的肚子传来抗议。
卫洲没忍住,噗呲一笑。
楚风抬起头瞪他,往他肩膀砸了两拳后才坐到沙发,将自己带来的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。
卫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摆满一桌子的早餐,好家伙,这是把早餐店搬他家来了吧。
油条、麻球、酱香饼、烧卖、灌汤包、豆沙包、肉包、饺子……
“买这么多,吃得完?”
“不知道,我很多年没吃过了,馋。”
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财大气粗,能不能吃完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,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。
楚风递给他一双筷子:“哥,你要喝牛奶还是豆浆?”
“豆浆。”
楚风插上吸管,将豆浆递给卫洲,“给,你喝豆浆,我喝牛奶,我要长得跟你一样高。”
小屁孩。
按理说18岁现在应该在上学,“你辍学?”
楚风叼着吸管,眨巴着眼睛盯着卫洲,眼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干嘛?”卫洲问。
楚风将牛奶放到桌上,抓着卫洲的胳膊,“哥,你终于对我感到好奇了吗?”
卫洲拍掉他的手,“随口问的。”
“我大学毕业了,哥,你还想知道我什么吗?我都告诉你。”
18岁就大学毕业,学霸啊。
“没,闭嘴吧,食不言。”
“哦。”
卫洲憋着笑,仿佛能看到楚风头上的小狗耳朵耷拉下来。
楚风没有安静多久就又开始疯狂提问。
“哥,你为什么要打两份工?不会太辛苦吗?”
“哥,你身材好好,你是不是有特地去健身房锻炼啊?”
“哥,你干嘛不理我?我们才在一起几天你就开始冷暴力我。”
卫洲忍无可忍:“胡说八道什么,什么几天,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了。”
“啊,我都和你睡过了,难道你不准备负责吗?”
楚风看着他,那无辜的小眼神,有那么一秒,卫洲真觉得自己就是个把人吃干抹净后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。
啊呸,那他至少得先去变个性,虽然他没有谈过恋爱,但如果真要谈,怎么也得是软软糯糯的妹子吧。
他看着楚风,脸部线条偏柔和,皮肤白皙,深情的丹凤眼,高挺小巧的鼻子,唇红齿白,这张脸确实很帅很诱人,但一想到他跟自己一样是个带把的……不行。
“你再胡说八道。”
“哦,知道了,不说就不说,”楚风撇撇嘴,瞄了他一眼,“就算你不让我说也改变不了我们睡过的事实。”
“你……”
楚风打断他的话:“哥,我们几点要去吃午饭?我已经预定好了餐厅。”
卫洲叹了口气,严重怀疑自己是放了只巨型蜜蜂进来而不是个人,嗡嗡嗡地吵得他脑袋都要炸了,话怎么这么密啊。
看着眼前这堆东西,卫洲淡淡道:“把这些吃完。”
楚风惊恐地看着他,要想把这些吃完,估计得上农村跟大爷大妈借两头猪吧。
他试探性问道:“那要是吃不完呢?”
“就吃到完。”
勤俭节约是中华的传统美德,作为一个拼命生存的社畜,卫洲绝不能容忍浪费一点食物。
楚风心里那叫一个悔啊,早知道他是这么节俭的人,他一定死都不买这么多,又不是活不到明天。
他试着跟卫洲沟通:“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我都预定好餐厅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不然我们晚上再出去吃?”
“不行,要上班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楚风几乎要哭了,卫洲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期待跟他的这一餐。
余光瞥到角落的冰箱,楚风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:“吃不完我们可以放冰箱明天早上再吃啊。”
卫洲看着楚风,也没有很蠢。
楚风眨着眼,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。
算了,尊老爱幼也是中华的传统美德,童言无忌嘛,没必要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置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