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……”

楚风冷着声音打断赖晓东，“眼睛不要就捐了。”

李远廷声音有些发抖：“楚、楚风？”

随后卫洲也跑了过来，看到楚风后眼神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。

赖晓东看到卫洲后也注意着楚风的神情。

沉默了大概10秒，卫洲说：“黄成澄说你也烫伤了，还好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给你打电话了，你没接。”

“……”

卫洲叹了口气：“对不起。”

楚风终于开口：“是你烫伤的我？”

卫洲有些诧异，“什么。”

“不是的话，你替谁道歉？他？”楚风斜了一眼李远廷。

“我……不是。”

他不是替李远廷道歉，他是为自己，只是他一时也想不明白，自己具体是因为什么而道歉。

李远廷像是鼓足勇气才开口：“楚风，那个，你手上的篮球是我们的，要一起打吗？”

挑衅？他一个脚上有伤的人，问他要不要一起打？

楚风眉毛一挑，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，假意还他，却在半道上松开手，同时右脚往后移，卯足了劲往前踢。

啪，篮球擦着李远廷的脸飞过，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，稳稳掉落在篮球场内。

“啊！”李远廷捂着擦红的火辣辣的脸看着卫洲。

“楚风。”

“小风。”

卫洲和赖晓东同时开口。

赖晓东蹲下检查他的脚，血水已经渗出纱布。

“你是不知道疼吗？”赖晓东有些生气他这般不爱惜自己，虽然有所克制，但语气里还是听得出责备。

“疼啊。”楚风语气平淡，就像是随口一说。

赖晓东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站了起来。

“所以你背我回去吧。”楚风旁若无人地说。

赖晓东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，“几岁了？都快赶上我高还要背，不脸红吗？”

他话是这样说，却已经站到楚风面前，微微弓下身。

卫洲垂放着的双手攥成拳。

“那也比你小。”

眼看楚风就要趴上去，卫洲一个大跨步走上前，抓住了楚风的手腕，“我们聊聊。”

“你谁啊，我跟你很熟吗？有什么可聊的。”

“这几天你去哪儿了？”卫洲问。

“关你屁事，我爱去哪儿去哪儿，你管不着。”

“楚风，你别对卫洲这样说话，他知道你也烫到了一直很担心你。”

“你倒是会心疼他，刚好，你两手牵手一块儿滚，别他妈在我面前膈应我，恶心。”

“楚风。”卫洲面色难看，楚风从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，心似刀绞般，他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疼。

这种感觉太陌生了。

楚风扭了几下手腕，想把手抽出来，卫洲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
“你要实在喜欢我这手，拿把刀，你砍下来带回家当标本，挂墙上欣赏，成吗？”

“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？”

楚风有些错愕，差点脱口而出没有，还好他很快回过神来，重新板着脸，“你管我，你是我的谁，你有什么……”

“在一起吧。”卫洲打断他的话。

“什，什么？”楚风这下真懵了，心神恍惚。

“你不是喜欢我吗，那就交往，跟我谈恋爱。”

卫洲面不改色地一鸣惊人，瞬间鸦雀无声。

李远廷紧咬下唇，愤恨地看着楚风，赖晓东也神情复杂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楚风。
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楚风咕咚一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，面色酡红像喝了酒般，“凭什么你说谈就谈，你以为你说了我就得答应吗。”

“我认真的，”卫洲郑重其辞，“你好好考虑，不用急着回答我，但也别拖太久，这两天下午我会在你家等你，你想好了就回来。”

卫洲并非一时兴起才对楚风告白，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告白也确实不是他原先的计划，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楚风，更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他的哥哥会陪在他身边，一想到楚风这几天都跟这个人在一起，卫洲就有些失了理智，疯狂地想给楚风贴上属于他的标签。

这几天，楚风的一颦一笑总是浮现在眼前，他困得没边儿却还强撑着等他下班的样子、刚睡醒时一脸茫然看着他的样子、偷吃他豆腐后得逞的样子、发现他给他买了零食而开怀大笑的样子、被他逼着吃不喜欢的食物而耍小性子的样子、看到杰瑞时害怕地往他身上缠的样子……不管是什么样子，都跟他有关。

卫洲才发现，不知何时他的情绪已经深深地受楚风所影响，被他牵动，这几天找不到他，他总是忍不住想他，抓心挠肝地想见到他。

狗东西，说不用急着回答，却又强调会等他两天，不，是两个下午，这不就摆明了他给他考虑的时间截止至两天后，虽然他也不需要真的考虑，不答应也只是因为还在生他气，但是，怎么就这么不爽呢。

卫洲突然贴近楚风的脸颊跟他耳语：“伤口好好处理一下，想好了就回来，我照顾你。”

楚风瞪了他一眼，从他手中抽出手，拉着赖晓东离开。

狗东西！狗东西！狗东西！竟然还笑，笑屁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