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啊,也就遇上小风会这样,”赖晓东很少喝酒,眼下喝了半杯洋酒,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,“不过这次比以往哭得久,大概是看到你们同居,一时接受不了吧。”
通过赖晓东的话,卫洲也听出来了,他知道李理喜欢楚风。
原来是明恋。
他为什么要缠着楚风?楚风为什么不推开他?难道他已经习惯他这样?得经历过多少次才会习惯?是因为喝酒了吗,妈的,很不爽。
“你为什么不继续找那个人?”李理的鸟语突然转换成中文,指着卫洲,“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?他能做替身,我也能,我能做的比他更好。”
所有人都停下来动作,盯着李理看。
找那个人?找谁?替身又是怎么回事,谁是谁的替身?我吗?卫洲瞬间酒醒。
赖晓东看了一眼卫洲,挑了挑眉。
“你醉了,我扶你去睡觉。”楚风站起身,拎小鸡一样提着李理的衣领。
嗞!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锐利的响声。
楚风和赖晓东同时看向卫洲。
“我帮你。”卫洲说。
“不用,我……”
“我帮你。”卫洲打断他的话。
赖晓东也站起来,走过去扶住李理,“我来吧,我送他回房休息,不过这就得辛苦你们收拾了。”
“好。”卫洲说。
“你还吃吗?”卫洲问楚风。
“吃不下了,”楚风摸了摸肚子,“撑死了都。”
“嗯,你去客厅吧,”卫洲说,“我来收拾。”
“嗯。”
收拾饭后残局不是一件轻松的事,好在卫洲和赖晓东两人都有用完随手收拾的习惯,卫洲将餐余垃圾都仔细分类好并把碗筷都放进洗碗机,等他一切整理好后,楚风已经躺在沙发睡着了。
昨晚折腾了他一夜,今早楚风又被鞭炮吵醒,下午又被他拉着去了超市,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,卫洲虽然心中疑虑万千,却也舍不得扰他清梦。
卫洲亲了亲楚风的额头,轻声道:“我抱你回房间休息。”
“嗯?”楚风勉强睁开一条眼缝,双手搂住卫洲的脖子,“洗澡。”
都睡迷糊了还惦记着要洗澡,卫洲亲了下他的脸颊,“好。”
楚风大概真困得没边了,卫洲帮他脱好衣服他依旧浑身无力地靠着他,卫洲没辙,只能和他一块儿洗。
“你真是会折磨我。”卫洲叹了口气。
紧闭的浴室雾锁烟迷,窗外暮色苍茫。
“你是想把我扒层皮吗?”楚风靠着卫洲,睁开眼睛。
“睡够了?”卫洲吻了下他的眼睛。
“托某人的福。”想不够都难,楚风剜了他一眼。
“搓疼你了?”
星星点点的吻落在楚风的耳垂、脸颊、脖子上。
水面漾动波纹,哗啦一声,楚风从水里抓出卫洲的手,“你他妈……”
卫洲贴近他的唇,“十二点还没过,不可以说脏话。”
老古董。
思考再三,卫洲咽了咽口水,“小风,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?”
“我说不能你就不问吗?”
“也问。”
楚风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在找什么人吗?”
楚风盯着他看了至少五秒才缓缓开口,“找到了,不过他已经忘记我了。”
“哦,”心脏像被谁挖开一个洞,又往里面丢进去一块冰,卫洲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,却还是觉得缺氧,“很重要的人吗?”
“嗯。”
卫洲沉默了。
“嘶,你干嘛?想把我的手捏断吗?”
“哦,抱歉,”卫洲松了松劲,却不愿意放开楚风的手,“李理说的替身,”卫洲顿了顿,重新组织了下语言,“你是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吗?”
“哪儿来的替身,你就是你,没有替身。”
本尊就在这儿,他可不需要替身。
“可李理……”
楚风转过身看着他,义正言辞道:“我说,没有替身。”
“哦,”卫洲眨了眨眼,点点头,“哦!”
行吧,既然楚风说不是替身那就一定不是,不过是李理喝多了胡说八道,他却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丢人啊。
熟悉的体温,熟悉的味道,卫洲圈紧了楚风,让心中不断翻搅的不安情绪停止发酵。
只是,他还是很好奇,那个人,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