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普紧紧跟在雌父西泽尔身边,走进了这幢大别墅。或许是因为童年的记忆,古老的祖宅给莫普留下了阴森恐怖的印象。
可再看看眼前这个焕然一新、华丽的别墅,仿佛抹去了一切。
抹去了曾经的血迹斑斑,抹去了曾经的伤痕累累,抹去了曾经萦绕在耳边的惨叫,抹去了外雄祖父那刺耳的大笑。
站在红毯上,莫普不由自主地向往后退一步。这时,旁边雌父的声音响起:“不许退,莫普。”
短短几个字,却仿佛给了莫普支柱。只见莫普原先想往后踏步的右脚,改为上前一步。
在这红毯之上,莫普走出了他自己的第一步。紧接着,第二步、第三步、第四步……莫普挺拔地、笔直地走向开宴的长桌。
西泽尔将雌子的一系列变化看在眼里,眼神里满是对莫普的欣慰与赞许。
今天,无论是对莫普而言,还是对自己来说,都是一场必须赢的战役。
即使穿着休闲服,西泽尔依旧走出了少将的气势,举手投足间又带有贵族的矜持与优雅。
西泽尔穿过一路铺设红地毯,在长长的会客餐桌前停下,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的雄父,坦帕。
坦帕并不像拉格所说的是个老不死的东西,相反,如果单看外表,你绝对想象不到,眼前这只雄虫已经是只有320岁高龄的老雄虫了。
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很多的痕迹,除了眼角长出的点点结晶斑能看出端倪外,再也找不到更多蛛丝马迹。
也正是这张看起来温柔英俊的脸,才能迷住当初的纳蒙?伊赛,直到现在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雌虫被他多金绅士的外壳蛊惑住。
西泽尔试图在这个好久不见的雄父眼里看到点儿什么,还没等他打量完,一旁的拉格倒是先开口了。
“西泽尔哥哥,怎么见到雄父了,也不行礼打招呼啊?”拉格一副嗔怪的语气,“今天的家宴,莫普也在,怎么说做雌父的要给孩子树立榜样才对。”
洛得拉紧接着接上雌子拉格的话,“是呀,西泽尔。不要怪我说你,毕竟都是当雌父的虫了,怎么也得言传身教好好教育莫普吧。千万不能让莫普向你小时候那样……”
在西泽尔冰冷的视线下,洛得拉的声音越来越小,直到在这样的低气压中彻底闭嘴。
今天这场家宴,显然洛得拉父子费了不少心血,两虫都穿着专门为这场宴会定制的礼服,施施然在旁边立着。
洛得拉依旧穿着淡绿与深绿交织的晚礼服,显得是那样的温婉动人。
而拉格呢,则一反之前张扬的穿衣风格,选择了低调奢华的深蓝色外套。
唯一不变的就是耳边依旧闪烁的红色耳钉,似乎在说明他藏在内里的恣意妄为。
洛得拉被西泽尔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,立刻挽上旁边坦帕的手臂。
“雄主,你看西泽尔他,都不向你问候。这要是传出去,那外虫会笑话我们的。”
拉格在旁边附和着,“是啊,雄父您都可能被看不起,人家只会嘲讽咱们伊赛家族。”说着,眼神还不忘挑衅地看向对面的西泽尔。
听到这儿,坦帕似乎也有些动怒,被拂了面子的他厉声问道:“怎么,你是忘了礼数不成?在军队待久了,也像那些低贱的军雌一样粗鄙吗?”
西泽尔目光死死地扎在坦帕身上,一字一顿地说:“早安,雄父。另外,请您收回刚刚的言论。”
冷若冰霜的话语和表情把坦帕吓唬住了,一瞬间,坦帕好像看到了自己已逝的雌君—纳蒙?伊赛的身影。
坦帕嘟嘟囔囔地不敢正脸瞧西泽尔,又不愿意在家中低头认错,只得无视他,自己慢慢走向餐桌正中的主座。
见坦帕离开,几虫之间的气氛顿时僵住了,空气都有一丝的凝固。
洛得拉率先打破了沉默,以主虫的身份向西泽尔说道:“孩子,今天你雄父的心情不太好。希望你能宽容理解你的雄父。”
西泽尔一脸冷淡,“我知道,洛得拉上士。”说完就大步流星朝着餐桌的另一端走去。
莫普见状,也收起了之前在门外天真烂漫的样子,严肃地和洛得拉、拉格问好后,追着雌父的脚步离开了。
拉格狠狠地咬着牙关,“雌父,西泽尔居然这么叫您,真的是太嚣张了,很明显看不起我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