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泽尔的书房里,藏着一个秘密的深蓝色星盒。
只有他一虫知道他的存在,那里封存着少年时期全部的悸动。
星盒里只放了三样东西——刻有雄主名字的胸牌,褪色的作文纸,旧版糖纸外衣包裹的星星糖。
记忆倒带,他仍然清楚地记着,胸牌被丢在地上的情景。
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,西泽尔拿着整理好的资料朝老师办公室走去。
走到一半,想起今天校内第五主道要维修的通知,于是西泽尔眼珠微转,一闪身走进了旁边的小道。
这条小道平日没有什么虫,西泽尔惬意地放慢脚步,感受微风拂过脸颊的轻柔。
可远处穿来的动静,打扰了享受平静时光的西泽尔。
雌虫的听觉系统很发达,更不要说作为军校后备虫的西泽尔。
他蹙着眉,细细辨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。
不一会儿就大致摸清楚了情况,怕不是三四个贵族雄虫在欺凌一个平民雄虫。
一想到那群高高在上、娇生惯养的雄虫,西泽尔就失去了任何管闲事的兴趣。
这浑水可不是他一个雌虫能去趟的,他们中的任何一个,他都得罪不起。
西泽尔拉下脸,转身准备离去,走另外一条路去往自己的目的地。
忽然,他脚下一顿。他听到了一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声音。
少年雄虫清亮悦耳的声音飘入西泽尔耳中:“没本事就去增长见识,欺负虫算什么本事,你们可真算是把贵族的脸丢光了。”
带头的雄虫愤愤道:“你是谁,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,知道我是谁吗?”
西泽尔掉头朝声源处奔去,少年雄虫可能不清楚,但他知道这带头雄虫的来历。
西泽尔握紧拳头想:万一真出手了,怎么也要护住少年雄虫。
至于后续怎么办,西泽尔已经来不及去细想。
啪嗒一声,少年雄虫扯下他的胸牌扔在地上:“我是莫云恩,你是谁我不想知道。我只知道你违反了校规,刚刚的全过程我已经录了下来,我不介意发在星网上亦或是发到学校老师手上。”
西泽尔躲在阴影处,眼瞅着少年雄虫一把拉起还垂着头在原地哭红了眼眶的雄虫,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。
他又一次被这只少年雄虫吸引了,他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,试图平复内心的悸动。
西泽尔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莫云恩离去的背影,直到他消失在小路的尽头。
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情景,莫云恩那清亮的声音、坚定的眼神,以及他毫不犹豫地扯下胸牌的动作,都深深地刻在了西泽尔的记忆里。
西泽尔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从阴影中走出。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胸牌,上面刻着“莫云恩”三个字,字迹清晰而有力。
西泽尔弯下腰,将胸牌捡起,握在手心。胸牌上还残留着莫云恩的温度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刻有莫云恩名字的胸牌放入校服口袋,指尖轻轻摩挲着胸牌的边缘,心里翻涌着说不清楚的莫名情绪。
西泽尔知道,这只雄虫殿下不一样,虽然雄虫殿下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,但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和关怀。
雄虫殿下,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。西泽尔在心里暗暗地轻声唤道:“莫云恩殿下。”
西泽尔从回忆中抽离,摩挲着手中的胸牌,目光转向褪色的作文纸。
清秀的字迹被岁月模糊,纸上的内容却依旧深深刻在西泽尔心上。
【……从小雄父告诉我,雌虫不会哭。雌虫更像是没有感情的工具,他们将繁衍作为自己虫生的意义,怀蛋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执念。
但,真的是这样吗?我不仅质疑着雄父说着的话。雌虫是不会哭,还是,不能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