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碎的水声掩盖了尴尬的沉默。斯内普不知道是退到后面和其他灵魂坐一起好，还是留在这好。

“谢谢。”一声细微的道谢，斯内普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。不过女孩很快又声音如常地继续说，“裁决者是公平的，我相信他会支持我的判断。而且8也不会真的抓住这事儿不放。他已经排在我前面了，针对我是会被其他人笑话的。”

斯内普发现气氛又回到了正常状态，暗自松了口气。“他排在你前面？你们还有排名吗？”他接着女孩的话问。

“有啊，数字就是我们的排名。”女孩说，“排名代表了我们的综合实力。只有前十二名死神才有资格进入星空堡垒的内庭，群星圣殿。”

“听上去你们更像是骑士，不像死神。”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女孩也轻快地说，“如果最初是同一个管理者，那就不奇怪了，对吧？”

斯内普愣了一下，但很快又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。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。“那你们就只称呼数字？死神都没有名字吗？”

“没有，名字属于生前的记忆。为了更好地履行死神的职责，我们会被抹去那些记忆，只保留原来的性格和习惯。”11说。

“真遗憾——”

“我不这么觉得，”11看上去并不悲伤，“我们都是自愿成为死神的，想必那些记忆也不太值得留恋。而且这样能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灵魂，不会因为前世的纠葛挟私报复，我觉得挺好。”

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终于想通了她身上的矛盾感从何而来。善良是她的本性，但对记忆的态度与本性无关。她曾经放弃过自己的记忆，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的记忆也是可以被随便抹除的。

她到底经历过什么，让她宁愿丢掉过往也要成为一个死神？斯内普对女孩感到好奇。

河对岸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。被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子从水里延伸到河岸，又成片没入不远处的草地。嫩绿的青草沿着缓坡铺满整片大地，很像霍格沃茨城堡外的场地。但与场地不同，这里的草地里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，看上去一片鲜活艳丽。

死亡之地竟然是这样，完全没有萧索沉寂的感觉。斯内普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，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死神们编织的幻觉。

渡河的船依次靠岸。11等到所以灵魂下船，才从船头走下来，跟着其他死神给亡灵们指引前进的方向。

“你今天似乎不太稳啊，11，看你的船晃了好几次。”13走到她旁边调侃道。

“你倒是还有余力关心别人。”11冷漠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