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晓东笑笑走过来，看了楚风几秒。

“他刚才晕倒了。”楚风说。

“嗯。”

赖晓东的诊断是，卫洲最近过度劳累，休息不够，气虚气郁，没什么大碍，他开点儿药，只要多加休息，饮食均衡很快就会好。

“你也是，要好好吃饭，好好休息。”赖晓东说。

“我有，”楚风回答得有点心虚，“哥，今晚住我这儿吧，明天不是初一嘛，得吃团圆饭。”

赖晓东因为医院里有事儿过年并没有回老家，楚风妈妈知道后今天白天特地提醒他晚上要陪赖晓东吃团圆饭，但他顾着“站岗”还是给忘记了。

老妈知道后狠狠数落了他一顿，再三叮嘱他明天必须找赖晓东。

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，但赖晓东对楚风的照顾所有人有目共睹，老妈千叮咛万嘱咐，既然离得不远，在这种温馨的传统节日就应该给亲人带去温暖。

团圆饭，原来他知道，卫洲心中百感交集。

赖晓东思考片刻，“白天院里还有事儿，明天晚上吧，我忙完就过来。”

“什么时候忙完？”楚风问。

赖晓东轻笑一声，“争取六点前赶到，好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身后一直有道炽热的视线，楚风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被看穿了，他走到赖晓东旁边，“我送你下去。”

赖晓东看了他一眼，“好。”

像是怕楚风又跑了，卫洲掀开被子跟在他身后。

“干嘛？”楚风扭过头问他。

“我也送。”卫洲说。

“哦。”

楚风和赖晓东走在前面，卫洲走在后面，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人。

直到看到楼下的人。

卫洲拧着眉，啧了一声。

楚风和赖晓东同时回头看他。

卫洲尴尬地看向别处。

李理凑到楚风旁边，伸着脑袋看向赖晓东，“哥要回去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啊，现在挺晚的了，你路上慢点儿开，注意安全。”

赖晓东笑道：“好。”

“赖医生，我送你吧。”黄成澄也凑到赖晓东旁边。

比起李理的深闭固拒，温柔的白衣天使好像更容易攻克。

“醉驾？”赖晓东问。

“啊，对，我喝酒了，瞧我这记性，”黄成澄一拍脑袋，“那你送我吧。我家就在***小区。”

“我给你叫辆车吧。”赖晓东依旧彬彬有礼。

“不顺路吗？”黄成澄有点失望，“那我去你家。”

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。

“啊，那什么，我开玩笑的，开玩笑的，”黄成澄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，“我自己叫车就行，你，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“好，”说完他转过身看着楚风，“进去吧，外面冷。”

“嗯。”

送走赖晓东后，他们一块儿站着和黄成澄等代驾来。

一阵风吹来，卫洲不禁打了个冷噤。

楚风脱下外套，转过身披到卫洲身上。

“不……”

楚风抓着衣服往中间一扯，用字卡在卫洲的喉咙出不来。

“李理，你……”

李理撅着嘴看着楚风，神情委屈又倔强，“我要睡这儿。”

黄成澄本来想问他怎么回去，要不要送他，但看到他这副样子，说到一半的话没再继续说完，他悄悄瞄了一眼站在楚风身后的卫洲。

好家伙，脸色真是美妙绝伦。

“嗯。”楚风不在意地应了一声。

卫洲往前一步，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。

难道还觉得冷？楚风偏了偏脸看他，卫洲盯着远处，脸上没有异色。

这修罗场谁爱呆着谁呆着。

“哦，代驾来了，我走了啊，”黄成澄跑得很麻溜，边跑边回头喊，“哎，你俩，有话好好说，别再吵架了，新年快乐朋友们。”

“新年快乐。”三人异口同声。

气氛顿时有些诡异。